和讯网：各位和讯网友大家好！今年是我国改革开放30周年。作为改革开放的重要组成部分，30年来我国电信业走过了辉煌的历程，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也留下了许多有益的启示。对当前正面临技术变革、行业转型和体制改革的电信行业来说，这些经验和启示弥足珍贵，值得借鉴和汲取。为此我们请到北京邮电大学信息产业政策与发展研究所所长，著名电信专家阚凯力为我们回顾电信业这30年的发展。（14: 51）

阚凯力：各位网友大家好！（14: 51）

和讯网：经过30年的发展，电信业突飞猛进，数据统计我国电信业年投资额2007年是1978年的900多倍，固定电话用户数是1978年的近190倍，移动电话用户数1988年末到1997年年均增长89.2%。有人戏称电话从“摇着打”到“走着打”，您能否简要介绍一下我国电信业30年的改革？（14: 51）

阚凯力：三十年来，电信业总体上处于规模扩张阶段，固定、移动和数据用户的迅速拓展，拉动了电信业务量快速增长。我在这给出几个数据，就能说明电信业这30年的发展速度。与1978年相比，去年全年电信业务总量达到18591.3亿元，增逾1500多倍，年均增长近三成；年收入规模也匆7.3亿元扩张到去年的7398.6亿元，年均增长两成七。（14: 52）

阚凯力：覆盖全国、通达世界的公用电信网的建成是行业比较的基础。电信部门为此逐年加大投资规模，年投资额从1978年的2.6亿元人民币猛增到去年的2370.1亿元人民币，增长逾九百倍，年均增长26.5%。但当前电信业使用率疲软，相关业务增速放缓，市场失衡进一步加剧等问题不容小视。电信业要寻求发展，进一步突破当前瓶颈不可怠慢。金融风暴下电信业面临严峻的转型期。（14: 52）

和讯网：改革开放30年，我们感觉到中国的百姓电信资费要比国外高了许多，虽然这两年有所下调，但是还是高很多，有人说这是因为电信业国资垄断造成的，您怎么看这个问题？（15: 00）

阚凯力：这个问题应该全面和综合的来看。首先中国电信资费绝对水平和国外同类业务比较，应该说对大多数业务来讲不高，绝对水平不高。但是和中国普通人的收入比较的相对水平当然是高多了。 美国一般的电信各种费用加在一块，占到可支配收入的2-3%，中国往往是5%，甚至是10%，这样一下子就高好几倍了。（15: 00）

和讯网：我也有国外的同学，给他们打电话，会很贵，要一元、两元，他们早上起来几毛钱就能完成通话了。（15: 01）

阚凯力：这里面我讲的是大多数业务，这里有几个突出的矛盾，国外开通了网络电话（VOIP），计算机给计算机打电话是免费，计算机给普通电话打也非常便宜，每分钟也就一个美分，几分钱人民币，甚至更低。（15: 01）

阚凯力：另外国外的手机上，尤其是一些好的智能手机普通都有Wi-Fi（无线局域网）的功能，像我们的办公室也都装着有，国外把这个功能装到手机里去了，手机就相当于计算机了。你的手机通过这种网络就可以打网络电话，这样就便宜很多了。这里面的关键问题是网络电话，尤其是在打国际长途时，差别非常非常大，国内差别也非常大，尤其是打长途的时候。为什么在国外会开发网络电话，而且手机上都有WiFi功能，手机可以打网络电话，也可以接听网络电话，这是我国的政策问题。为了保护运营商的利益，影响了消费者的利益，阻碍先进技术的推广。（15: 01）

和讯网：几个月前，大家都在讨论关于国内手机漫游费的问题，他们觉得国内手机漫游费和打市话一样，但是为什么运营商收费那么高，觉得这是不应该的，您怎么看？（15: 01）

阚凯力：这件事情是这样的，应该说很多媒体在这件事情的报道上误导了很多消费者。比如说北京的手机到上海漫游时，会发生三种情况（改革之前）：一、我在上海当地使用上海当地网络，这会发生一部分的成本和相应的费用。上海自己的手机在上海用，还需要付费，北京的手机到上海怎么还能免费呢？这是不可能的。二、往往会发生一些长途费用。（15: 02）

阚凯力：第三、北京手机拿到上海去，上海的网络一看手机号不是自己网络的用户，就要向北京查询，北京的运营商回一个邮件，类似于一条信息，告诉上海运营商这是北京的有效用户，可以提供服务，用户漫游到你那儿去了。这一项建立漫游，原来每一分钟多收0.2元，这个成本接近于0。所以在这次改革中，这0.2元一分一厘都没有留，取消掉了。然后把本地的费用和长途的费用合在一起，变成了后来的0.6元和0.4元。所以，实际上把本地费用和长途费用两部分加在一起，有些消费者以为手机漫游费的成本基本为零，打电话就应该完全免费，这是一种误解。实际上0.2元的成本应该为零，而不是说本地使用、到外地当地使用、以及长途话费都还是普通的。所以这次把这些合在一起大幅度降低了，变成0.6元和0.4元，这是上限，相当于现在手机本地通话的上限。（15: 03）

和讯网：五、六年前就开始呼吁手机单向收费，有些地区通过套餐的方式实现了单向收费，那么您觉得单向收费迟迟没有解决，是否和运营商的利益有关呢？（15: 09）

阚凯力：按照老百姓的通俗的说法，单向收费已经是普遍实现了，难道现在接电话还会花钱吗？当然了，用手机光接电话不打电话，想一点儿钱都不花，这个也说不过去吧。因为你接听电话也是发生成本的，现在无非是通过套餐的形式，把接听电话和你拨打电话整合成套餐，比如像移动北京的“88套餐”等等，另外还有一些如何不加入套餐，每个月交几块钱，也可以免费接听。所以，首先从科学角度来讲，手机接听所发生的成本与手机拨打所发生的成本是一模一样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无非是两种方式让消费者可以享受这种优惠。（15: 10）

阚凯力：第一种是套餐模式，买主叫送被叫，套餐中都是拨打电话的分钟数，接听电话的分钟数就不交钱了。第二种是包月，这一个月交几块钱，接听电话全免费了。这本身是一种优惠措施，但是消费者一定不要误以为接听电话就没有发生成本，应该就不给钱，这是一种错误的概念。（15: 10）

和讯网：电信业30年的发展过程来看，电信运营商之间的重组，分分合合是和其他行业相比最大的。每次重组都会遇到像高层任命、员工安排、资产划分，有些人说这种重组既浪费了人力又浪费了物力，您怎么看待这几年电信运营商频繁重组的问题。（15: 10）

阚凯力：这反映了两方面的问题。一方面是我们电信行业确实发展很快。在八十年代想装电话还没有地方去装的时候，那时候垄断不垄断，连电话都还没有呢，所以老百姓也不会管你运营商垄断不垄断，所以第一方面说明了电信业过去三十年发展确实很快。从原来装一部电话，消费者要去求运营商（当时的邮电部），现在反过来装电话是运营商求消费者，这应该说是很大的进步。（15: 11）

阚凯力：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我国的电信体制改革远远不够深入，尤其一个根本的问题是政府代表的是消费者的利益，还是代表了国有企业垄断或者是寡头垄断企业的利益，这个问题一直没有搞清楚。典型的代表是国资委，它的目标就是运营商、国有企业保值增值，做大做强，但是这种保值增值所隐含的意义最明显的就是“与民争利”，利用国有企业垄断地位来剥夺消费者的利益，而且我们可以看到，差不多从03年国资委成立前后，整个政府对电信体制改革的思路发生了一个根本的变化。03年以前是扩张，03年以后是保值增值，基本不提消费者利益了，都说是打价格战造成了国有资产流失，流失了什么？流失到人民手里了，这种纯粹是谬论。但是03年以后也反映了我国电信体制改革的一个思想，一个方向性的根本转变，应该是背离了之前的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变的要求。（15: 11）

和讯网：您的意思是近期的电信业重组对电信业的发展不是太好的事情？（15: 11）

阚凯力：03年以前的重组和拆分也不是做到十全十美，也有很多缺点，但是总的指导思想是对的。从03年以后，导致价格战资产流失，价格战是让消费者享有实惠，从04年开始高管轮调，这就相当于三国时期把刘备调去管北魏，把孙权调去管西蜀，这都是违背了最起码经济规律的做法，国际的天大笑话。这种做法当时很明确的，就是为了降低以及阻止几个运营商的竞争，这样方向完全变了。一直到今年这次电信重组，我概括了三句话，第一这种重组是百害而无一利，第二，这种重组不如不重组，第三这个方案不但损害了消费者的利益，必然也带给电信运营商，我国的电信企业造成巨大的损失。（15: 12）

和讯网：今年的5和3的情况，大家都说是为了3G做铺垫，您怎么看待这一点呢？（15: 17）

阚凯力：我国发展3G的目的是什么？这里面有设备制造商的利益，运营商的利益，唯独没有消费者的利益。我国的TD从4月1日开始放号，到今天为止放了多少号，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数量微乎其微。说拿这个来服务奥运，有几个老外拿TD来收看奥运比赛？所以前一段我就讲，TD是我国上演的又一出“皇帝的新衣”，无论是运营商还是广大消费者对它的评价都很差，而且这次没有拿到TD-CDMA的运营商高层领导都万分庆幸，说谢天谢地没有落在我们家，所以说这种情况服务于一定的政治目标，或者是一定的业绩目标，为了形象工程花费如此巨大的资金造成的损失是空前的。（15: 18）

阚凯力：尤其是企图用TD来搞创新型国家，实际上就是为了要在不改革我国以前所遗留下来的科技管理体制前提下，搞所谓的创新型国家，实际上是为了回避科技体制的改革，然后才拿创新型国家和中央的一些政治目标作为大帽子来压人，以至于现在谁都不敢说TD不好，只许说好，不许说坏，如同“皇帝的新衣”一样，谁要说皇帝在光着屁股满大街跑，谁就是不称职的人，实际上老百姓看得都清清楚楚，皇帝就是光着屁股满大街跑的。（15: 18）

和讯网：您的意思是说，中国目前还没有达到3G的阶段吗？（15: 19）

阚凯力：这个，尤其是作为科研突破口3G尤其是错误的，像胡锦涛总书记讲的，必须服务于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必须服务于各行各业，促进各行各业的发展，这是TD什么都不符，因为全世界3G都处在共同的状态，缺乏应用、需求和市场。所以全世界3G运营商一律赔钱厉害，因为没有应用、没有需求和没有足够的市场。李嘉诚在澳洲、香港搞的3G，还是使用最成熟的WCDMA的技术，但是到今年还赔着几百亿，换句话说他的这种投资有很大的盲目性。那么，在我国这一应用需求更不足了，因为我国的经济发展程度比西方还要落后一些，收入水平还要低一些，那么在这种情况下，3G对全国都不会有好的发展，拿来作为创新型国家的样板更是荒谬绝伦。（15: 19）

和讯网：这是否可以用，两三年前就说要发3G牌照，但是一直到现在都没有法，就可以证明您所说的。（15: 19）

阚凯力：对，信息产业部一直对3G牌照问题进行了反复深入的研究，但是一直不主张下决心发放3G牌照，以及大面积推广，尤其是关于TD，因为技术成熟度比其他的技术标准要差得很远，就更是如此了。信息产业部这种做法应该说是顶住了一些强大的压力，包括政治压力在内，但是政府换届之后，新任工信部的部长李毅中，上任半个多月就开始了，我非常赔付李毅中部长的果断与勇气，但是我非常怀疑他这种所谓的雷厉风行中有多少科学发展观在，又经过了多少决策的科学化与民主化。（15: 20）

和讯网：那么您觉得5和3都已经为3G牌照准备好了，今年或者是明年能够发下去吗？（15: 24）

阚凯力：现在我认为，政府的有关部门已经完全不顾忌科学发展观，不顾忌后果，在这种情况下，任何荒谬的事情都是完全可以发生的。（15: 24）

和讯网：您不太看好3G的未来？（15: 24）

阚凯力：这个不光是我不看好，恐怕不看好的大有人在。（15: 25）

和讯网：刚才您也提到了运营商高层互换的问题，当时把几大运营商的一把手相互调换，削弱他们之间的竞争，您觉得这种情况在当时是出于什么考虑，就是出于减弱竞争的考虑吗？还有其他方面吗？（15: 25）

阚凯力：没有其他的考虑。（15: 25）

和讯网：那么这是否与当时市场大环境相违背呢？（15: 25）

阚凯力：刚才我已经说到了，我认为从03年国资委成立之后反映到我国政府对电信体制改革的总方向已经背离了正确的路线，这和03年以前打破垄断引入竞争，保护消费者利益是一个180度大转弯。所以从03年以后，这种错误的指导方针贯穿始终，一直到现在，这次TD放号、电信重组都是如此。（15: 25）

和讯网：您觉得如果沿着2003年以前的路线，那个时候的方针是充分的市场竞争方针吗？（15: 25）

阚凯力：对。应该进一步的深入体制改革，而且着重于保护消费者利益。（15: 25）

和讯网：当时路线方针的表现是什么样呢？几大运营商之间相互竞争，压低价格，把利益让给消费者？（15: 25）

阚凯力：对。（15: 26）

和讯网：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电信业一直在国资垄断行业，那么您觉得有没有可能将向民营和外资开放呢？（15: 26）

阚凯力：电信行业的特点就是有很强的规模经济性，而且所要求的资本投入非常巨大，不要说现在已经是金融危机席卷全球了，在这之前对电信的投资也不是那么简单的。如果不成立国资委的话，完全可以解决所有者缺位的现象，西方一些国家包括欧洲、英国、新加坡往往采取的是国有股份转为优先股（只分红，不参与经营），董事会完全是由个人，无论是外资、还是民营资本所投入的这些投资者组成，他们自然希望企业赚钱，这样国有企业的分红跟着同样也就得到保障了。（15: 27）

阚凯力：公司的经营管理层，尤其是各级高管由董事会挑选，但是政府，比如像新加坡就保留一股黄金股，一票否决，如果你的董事会都是外资或者是民营资本，你的一些做法损害国家利益，政府有一票否决，这些做法是不会被允许的。这样的话，即使这些企业被充分民营化了，它的管理和经营已经百分之百控制在民营资本和投资人手里了，另外政府又对它不失去控制，但是这时候也没有国资委什么事了，所以国资委一旦成立，就像《组织行为学》所描述的，“任何机构一旦成立，就会想方设法的扩大它的权力，而且要牢牢的把持这个权力”。（15: 28）

和讯网：我个人认为电信业是涉及到国计民生的行业，那么如果完全开放，怎样保证国家安全这一块呢？（15: 28）

阚凯力：现在我国的电信运营商都在海外上市了，这里面都有大量的外资股份在里面，有损害到我们的国计民生吗？没有。而且，政府还有一票否决，所以这不牵扯到任何的国家安全问题，难道新加坡、欧洲的那些国家，他们都不管国家安全吗？我看这有点耸人听闻，拉大旗做虎皮。（15: 28）

和讯网：这两年运营商在海外上市或者是回归，有利于中国电信业的发展吗？因为有些人说，分红都分给外国人了。（15: 31）

阚凯力：这样，我们也是吸收了大量的资金，总体来说是公平合理的。（15: 31）

和讯网：还有关于出现在移动和固网之间矛盾的问题。现在移动网络手机不断壮大，必然会侵蚀固网业务，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以后在家没有电话，只有手机，小灵通原来还能给固网带来一些希望。有人说，5和3也考虑到移动和固网融合的问题，您怎么看？（15: 31）

阚凯力：移动有它特殊的优势，打一个手机无论你在哪里都可以找到你，所以手机是有个人通信的概念，这种优势是先天的，而且是固网坐机无法比拟的，就像产品总要更新换代，汽车就要取代马车，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而且是好事，我觉得这里面没有什么值得忧虑的。（15: 32）

和讯网：您觉得移动对固网是一种替代作用，是早晚的事，不会冲击固网的一些经营状况和业务？（15: 32）

阚凯力：就要冲击，而且应该冲击。（15: 32）

和讯网：那么之前投入的，像架设的电话线不都浪费了吗？（15: 32）

阚凯力：汽车取代马车，以前养了那么多的马，造那么多的马车，难道为了保证对马车投入不受到冲击就不发展汽车了？这就是社会发展。从电信业自身来讲，手机普及之后，BP机不是也被淘汰了吗？这不是好事吗？所以这里有一个出发点的问题，是从消费者的利益出发，或者是提得高一点，是从三个代表出发，代表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代表先进生产力，还是搞“三个不代表”，搞对抗，代表运营商的利益，这是国资委成立之后，我国电信指导方向上的一个错误。（15: 32）

和讯网：现在固话逐渐被移动所代替，这几年网络发展起来了，您觉得中国的电信业未来发展方向是什么？（15: 33）

阚凯力：所有的电信业务都是建立在以互联网为基础的，那么这意味着现在既拥有网络，又经营各种业务的电信运营商必然面临灭亡。有一些人说了一个比喻，网络相当于高速公路，路上跑的车是业务，现在的运行格局是运输公司自己修路跑自己的车，所以必然引发各种各样的事情，但是另外一方面高速公路利用率又非常低，正确的做法是高速公路就是高速公路，无论谁的车都可以在我的路上跑，只要收取过路费就可以了，这样路的利用率就提高了，高速公路重复建设也就消除了。所以，这对电信业来讲就叫做网络与业务的分离（网业分离），这是一种正确重组的方向，既有利于充分发挥先进生产力，又有利于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比如，刚才所说的网络电话就完全可以开放了，包括像手机上的无线上网也都可以开放了，但是现在就是为了保护运营商利益，为了所谓的保值增值、做大做强而去代表落后生产力，违背广大人民群众的根本利益。（15: 33）

和讯网：刚才您说的以网络为基础是一个必然趋势，那么肯定有一天会开放的，您觉得会不会很快呢？（15: 40）

阚凯力：这就要看中国政府主管部门什么时候认真反省它最近这几年的错误，重新调整它的一些思路和方向了。（15: 40）

和讯网：按照您的意思，未来中国电信运营商这块还要进行一波重组？（15: 40）

阚凯力：这是肯定的。（15: 40）

和讯网：那么现在是5和3，以后会3和几呢？（15: 41）

阚凯力：这个不是和，而应该是拆，有的公司专门搞网络，网络和网络竞争，更多的公司搞业务，在业务上百花齐放，而这些业务都会以互联网为基础。（15: 41）

和讯网：那么以后的电信资费将会越来越便宜。（15: 41）

阚凯力：很可能有国外的一些窄带业务就完全免费了。（15: 41）

和讯网：谢谢阚老师。谢谢各位网友，本次的访谈到这里结束。（15: 4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