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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恩格尔“戏数”:生活水平不断提高的谎言 2005-05-12 22:14
给全体可口可乐的感觉:中国的恩格尔“戏数” 黎明 北京社会经济科学研究所网站 统计资料表明,我国的恩格尔系数已经降到40%以下,按“国际标准”的划分,这属于“富裕”级别。我认为这个数不对头——这个数太高了,实际上中国的恩格尔系数还要低一些。原因其实简单:多数超级富翁是不会进入调查统计范围的,假如加上他们的贡献再“人均”一下,恩格尔系数肯定会再降下几个百分点来,那会让这个数字更体面。 同时,我认为恩格尔系数快速下降,并不能说明人民生活水平真的提高了。实际情况正相反:近年的恩格尔系数降低主要是由于教育、医疗等方面的费用不合理、超常规的上涨引发的。居民可自由支配的“闲钱”减少,恩格尔系数下降就失去了正面意义。因此,如当今这种恩格尔系数降低的现象,一是表明居民生活品质有所下降;二是意味着社会公益性急速弱化——这一问题的性质尤其严重。 吃是人类生存的第一需要,在收入水平较低时,其在消费支出中必然占有重要地位。随着收入的增加,在食物需求基本满足的情况下,消费的重心就会向穿、用等其他方面转移。 世界著名的德国统计学家恩格尔于1857年阐明了“恩格尔定律”,反映这一定律的系数被称为恩格尔系数。根据联合国粮农组织提出的标准,恩格尔系数在59%以上为贫困,50-59%为温饱,40-50%为小康,30-40%为富裕,低于30%为最富裕。也就是说,一个国家或家庭生活越贫困,恩格尔系数就越大;反之,生活越富裕,恩格尔系数就越小。 根据这个定律如实对城乡居民做家计调查,其资料还有一定的参考价值。改革开放前,中国的恩格尔系数长期在60%左右高居不下,确实反映了当时中国社会数亿人口不得温饱的赤贫状态。但,由于国家、地区在收入、消费、生活习惯、社会福利等方面特点不同,使用这个系数做国家、地区间的对比并不可靠。用来比较中国内地的不同地区,结果也不好解释。比如,陕西、宁夏城市居民的恩格尔系数低于福建、海南的城市居民,而前者并不比后者的生活水平高。 恩格尔定律的原理非常简单:在维持生命所必须的食品数量是基本不变的这个前提下,如果这笔食品开支的比重(比例)下降,自然就意味着个人(或家庭)的收入增加。但我们的经济学家、统计工作者和官员对这一应用前提不屑一顾,备受国际上推崇的恩格尔在这里就只能被迫当个小丑角色了。他的“系数”,就像个“二皮脸”的“二百五”,反算正算,只获得一个吹捧帮腔效果。反映一种长期趋势还比较客观的恩格尔系数被逐年论月的计算、引用,不厌其烦的证明着一个大好消息:“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媒体总是告诉大家:恩格尔系数创历史最低;XX地区进入了“富裕时代”;“如今的老百姓越来越会享受生活的乐趣”。 在中国,恩格尔系数简直太神奇了。两个地区、家庭假如有相同的系数,真实的生活状态却会有九天九地之别,甚至,系数低的反而要比系数高的生活质量低许多。 “吃”的活动和消费,在中国不好简单地归为食品支出。 “一顿吃头牛”,吃掉“穷人半年粮”,一桌36万元的天价宴席……这还叫不叫“吃”很难说。靠公款吃喝维持富裕的酒店比比皆是,大量的食品、饮料真实地被消耗,在食品开支上却反映不出来。 假定一个科长级公务员月薪1500元,吃掉600元,恩格尔系数为40%,和一个普通农民差不多。当然,实际生活水平和实际感觉完全是两码事。如果让经济精算师来算帐,加上住房、医疗、交通、旅游、公家文体设施使用等种种实际享受到的福利待遇,公务员的实际月薪就可能增加四、五千元,他的恩格尔系数则会降到10%以下。但这个接近真实的系数不会出现,因为公务员的收入、待遇是不透明的,也没人去界定。 最痛苦的时光,可以“统计”或“计算”成最幸福的生活。一个上访者每天支出4元钱,其中买馒头一元,住宿和交通费花3元,吃菜靠拣菜叶解决。这样,他的恩格尔系数是25%——消费低于每天1美元即为贫困人口,他消费不到半美元还有个标志“最富裕生活”的系数呢! 各方面的“三乱”,都能起到降低恩格尔系数的作用。“三乱”越滥,效果反映越“正面”。强行拆迁和缺德“补偿”,有同样功能。 一个农村家庭有人患了重病,家中几个人到城里医院陪床,医疗费、交通费、房费开支占总开支的比例最大,除病人外全家人的吃穿用开支压缩到极限。这阶段,这家的恩格尔系数最乐观而生活却最痛苦。 2003年我国农村居民家庭人均纯收入为2622.2元,而农村居民的平均住院费用为2236元,这个数字是由比较富裕的农民家庭在“坚持”中创下的。这就是说,在农民的人均纯收入中包括实物收入的情况下,大部分农村居民如果得了达到“住院标准”的病,即便破产也住不起一次院。要住院,那么他的恩格尔系数则乐观到不必计算。 来自卫生部统计信息中心的报告:2003年我国城乡居民两周患病率为14.3%,比1993年增加了0.3%。据此估算,我国患病人次数十年内增加了7.1亿,达到50亿。虽然患病的人多了,但看病的人却少了。城乡居民的两周就诊率从1993年的17%下降到13.4%;住院率与十年前持平,为3.6%。同时,城乡两周患病未及时就诊的比例也近五成,达到49%。在这些人中,有相当一部分是因为经济困难,其比例在城市和农村中分别为36%和39%。此外,调查者还对患者出院的原因进行了调查。结果,有43.3%的人是自己要求出院,其中有63.9%是因为经济困难。另一方面,调查者比较了1993年到2003年的门诊费用和住院费用的变化情况。结果发现,城乡合计年人均门诊费用和住院费用在排除了物价上涨的影响后,平均每年以14%左右的速度上升。 实行义务教育的国家,居民的教育费用成为第一消费大项。中国社会科学院近日发布的蓝皮书中指出:对于已有子女的家庭来说,从幼儿园开始,家长要交纳的各种费用,包括赞助费、择校费、择班费、小学至大学的学费、生活费等等,而这些费用加起来,早已超过普通居民家庭可以承受的正常水平,从而导致众多家庭无奈削减了当前的消费开支,增加了储蓄额度。一名大学生的全年学杂费,从1989年的200元已经涨到了1万元,上涨幅度达到了50倍。就拿富裕地区温州市来说,“义务教育学杂费”一年上扬了33%,户均一学期教育消费近3000元。“平均收入”养不起大学生,“普通家庭”承受不了教育费用负担,对此,谁能说教育还没失去公益性?谁敢说教育费用上涨没降低恩格尔系数? …… 恩格尔系数在中国成为“戏数”,根本原因在于,中国社会实现了一种“多元化”,即“社会群体的多元化割裂”。不同利害的社会群体,不同质量的生存维持系统,不同标准的生活评价标准——主流社会认可并极力维护因人而异的一国多制的“国民待遇”。 “恩格尔戏数”使“个体富裕”看起来恰似“宏观富裕”,并且再尽力提升为政治上的“国家光荣”和“全民感觉”。只要像头阉猪那样壮那样蠢那样胡乱吃饱就快乐,首要的“生存权”还是能够充分保证的。恩格尔给“平均线”下的人提供科学化专业化的数据支持,恩格尔系数力图给全体可口可乐的感觉。 恩格尔系数已被当做一项重要的“影响指标”,用于考核中国地方政府的绩效。这不免令人担心:官员们如果持续大幅度提升教育、医疗、交通、通讯、住房等等费用以降低这该死的系数,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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